收银员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楚已经拿着两瓶水离开。
慕北祁依旧跟在她的身边。
乔楚停下脚步，“你非得要跟着我吗？”
“我想跟你谈谈。”慕北祁说。
其实他不是非要跟乔楚谈的。
但是只有看到乔楚，他才觉得心安。
那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才会淡下去。
慕北祁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情绪就叫占有欲。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乔楚看着他，打消了买了水就上楼的想法，给尚思思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遇到熟人，在楼下聊会儿天。
让她别担心。
消息发送过后，她收起手机，直接对慕北祁说：“出去坐坐？”
今天阴天，没什么太阳，紫外线也不强烈，即使坐在外面也不会觉得热的难受。
“好。”慕北祁同意了。
乔楚随便选择了一张花园的椅子坐下。
慕北祁坐在她的身边。
乔楚拿起一瓶水，正想拧开瓶盖，水被他拿了去。
“我来。”慕北祁把瓶盖拧开后，递给乔楚。
乔楚接过道谢过后，喝了小半瓶后，才望着身边的男人。
他对着她的那半张脸刚好就是自己扇他的那半张脸。
仔细看，还是有一点痕迹。
乔楚想起自己错怪了他，坦然道歉：“对不起，扇了你一巴掌。”
“没事。”慕北祁摇头，深邃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在他恢复记忆以后，跟她的每一次见面都如同一场场硝烟。
即使跟她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他们都像隔着一个天涯海角。
没有平静可言。
像现在这样，同坐在一张椅子上，没有争吵，倒是难得。
慕北祁又缓缓开口：“乔楚，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乔楚垂下眼眸，低低看着握着的瓶子。
里面的水很清澈，就像当初她爱着他的心。
很纯粹，不掺杂一些利益。
“你救了我，我还给你一巴掌，这是我的错，我理应道歉。”
“慕北祁，我说过，我们互不相欠了。”
“所以，无论你是什么原因刚好出现在包间的门口，刚好救下我，以后都不要了。”
乔楚声音低低地说。
她不是不识好歹，只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
或许以后还可能遭遇各种危险，但乔楚宁愿自己小心再小心，也不愿意再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乔楚。”
“你说已经互不相欠，可你一直在躲着我。”慕北祁双眼闪过淡淡的哀伤。
“是啊，我在躲着你。”乔楚笑着说。
“慕北祁，你不是真的喜欢我，要真的追究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我，那不过是我先抛下的你，你心中有不忿，才会如此。”
乔楚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着。
“不是。”
慕北祁的语气里多了两分急促，否认得很快。
“若是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在我失忆的时候，依旧对你纠缠不清？”
“那时候，你对我而言吗，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
慕北祁以前对感情混沌，不清楚。
可经历过乔楚的事情后，他早已经学会了爱。
他爱乔楚。
很爱很爱。
慕北祁不用思考，不用去纠结，就知道自己爱乔楚。
如果不爱，他又怎么可能以为她自杀后决然赴死。
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爱上乔楚之前，慕北祁觉得为爱殉情那都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后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
乔楚愕然。
慕北祁说的这些，无非就是想说他爱她。
可是，即使爱又怎么样呢？
走出医院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已经随大海埋葬了。
包括她对慕北祁的感情。
乔楚正想着反驳慕北祁。
他却说：“乔楚，我对你从不是什么不甘心，也不是愧疚，是我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知不觉爱上你。”
“这份爱，只增不减，从未淡过。”
慕北祁字字句句，说得真真切切，他的眼中，也染上了专注的色彩。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扎入了乔楚的心中。
她却故意笑得非常明媚。
“慕北祁，你别开玩笑了。”
乔楚说着，收敛起笑容，一脸认真严肃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觉得我们以后少见面比较好，因为我的未婚夫不喜欢。”
“未婚夫？温孤屿？”慕北祁压根不信。
可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眼角还是不自觉地染上了红。
乔楚“嗯”了一声。
“乔楚，我不信的。”
“就算你与温孤屿真的是未婚夫妇，但只要一天不结婚，我都有追求的权利。”
慕北祁换了个说法表达了自己对乔楚的决心。
乔楚皱了皱眉头。
“慕先生，你也不是那种喜欢纠缠别人的男人吧？”
“而且，我跟阿屿的好事也将近了，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不想再被你纠缠，因为你这样，阿屿多少都会介意的。”
乔楚为了让慕北祁放手，不断地拿温孤屿说事。
同时，她的心里也不断地跟温孤屿道歉。
其实，她跟温孤屿基本不可能。
不说爱与不爱，就是网上现在她跟慕北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她跟温孤屿就再也没可能。
慕北祁的手指紧了紧，声音已不似当初那般信誓旦旦。
“乔楚……”
乔楚打断了他说的话。
“慕北祁，我见过你爱一个人的样子。”
“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乔楚说完站起来，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本是阴天的，此时多了几层黑云。
乌云沉沉，如压天际。
要下雨了。
乔楚垂下眼眸，“以后碰见，也装作是陌生人吧，我等网上的事情淡下去后，就会嫁给阿屿。”
她说完，转身走回住院部。
乔楚是见过慕北祁爱殷洁的模样。
就在电梯里。
他小心翼翼护着殷洁，不让她被旁人碰到一点。
那时候的她，在做什么呢？
乔楚想了好会儿才想起。
她那时候被确诊了慢性白血病，还要隐瞒一切，去探望被殷洁所作所为刺激到的爷爷。
在拥挤的电梯里，她只能隐藏爱意，默默看着他对殷洁，释放绵绵不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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