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和顾行知一同到了他要打工的饭店的时候，一进饭店门就看见纪曼宁的脸色并不太好，甚至算得上铁青。
纪曼宁看到顾行知之后，脸色稍稍好了一点，对着顾行知说：“来了，就先去换衣服，然后上班吧。”
顾行知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下问纪曼宁：“姐，有事么，你脸色不太好。”
要是对别的什么人，顾行知肯定是不会出言关心的。但是纪曼宁，不管怎么说，对顾行知而言，都算得上是个恩人。纪曼宁对顾行知的待遇算得上很好了。
纪曼宁显然不认为把这件事情告诉顾行知，顾行知他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但是纪曼宁还是开口说：“今天来的那个钢琴师，半路出了车祸，怕是来不了了。要是以前不来也没什么的，但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啊，今天有贵客的……”
纪曼宁的饭店本来就是以单数日的钢琴弹奏而颇有名气的，一边听钢琴曲一边吃饭也算得上有钱人的情趣了。
江芸本来一直是安安静静呆在顾行知旁边，听到纪曼宁这么说，江芸的眼睛看向了纪曼宁：“今天的客人很重要么？”
纪曼宁这才发现有个女孩子在顾行知边上，要是往常纪曼宁一定会调侃一下顾行知，但是今天的纪曼宁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很重要，是我这个饭店的投资人，他来之前，就说了听说这边能够一边听钢琴曲一边吃饭，他很期待来着。结果给我来了这么一出，虽然不至于让他怪罪我，但是我这个心里就是不太舒服。”纪曼宁的眉头紧紧皱着，显然是对这件事非常不能接受。
江芸思量了片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可以试着帮帮你。”
纪曼宁听到江芸这么说，眼睛短暂亮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暗了下去：“如果只是随便两手，恐怕会让那位不满意的吧。”
江芸笑的乖巧：“虽然算不上是很厉害，但是应该也算不上随便两手。”
就算微微手生，以前学过的技巧和联系过千万遍的曲子却从来不会忘记。
纪曼宁知道，自己显然是没有时间犹豫的了，于是迟疑这点头：“那行，你也换件衣服吧。你的身形……应该是有一件差不多的。”
江芸点了点头，纪曼宁去帮姜瑜拿衣服了。
等到纪曼宁走，顾行知才皱着眉头问江芸，为什么要帮忙。
“因为其实弹钢琴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的难事吧。而且，比起影院和书店，那里似乎离你更近一点。”江芸的下巴冲着饭店正中间的钢琴努了努下巴。
顾行知叹气，江芸的每次理由总是能让顾行知哑口无言应对。
“其实，我挺喜欢弹钢琴的啦。因为，弹钢琴，算得上我还蛮能够拿的出手的。所以，就想要在你面前秀一秀，让你看看，其实我也会发光的。”江芸并不很在意歪了歪脑袋说，“我可是超级棒的哦。”
顾行知的嘴巴动了动，但是又没说话。
他没说的出口的话是——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发着光的。
——
江芸拿着纪曼宁给的衣服，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听纪曼宁说，这衣服也是个之前在这兼职服务生的小姑娘穿过的，最后考上了Q大。
“我对会读书的人，总是很有好感的，大概是我没那个机遇的缘故吧。”纪曼宁耸耸肩，“所以，只要是因为家庭困难，要兼职的孩子，我总会给他一份工作。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也没有很多孩子在我这兼职过，毕竟这也算是个繁华的城市了。但只要遇到，我都会给个机会。”
江芸听纪曼宁这么说，认真点了点头：“您是个好人。”
纪曼宁听到这话，眼神的情绪一时让人难以琢磨了些，但是过了片刻，又恢复到了平静：“我哪里算得上什么好人啊，我这样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江芸不满想要辩驳些什么，纪曼宁就打断了江芸的话：“好了，我走了，你进更衣室换衣服吧。”
江芸只能点点头。
江芸眯着眼睛，看纪曼宁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就觉得，很沧桑。
——
江芸换好衣服，就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等她的顾行知，江芸提着裙子转了一圈，然后巧笑嫣然问顾行知：“好看么？”
白色衬衫搭配着背带长裙，其实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艳的搭配，但是穿在江芸身上，就有几分温柔的感觉。
其实这倒不是顾行知的滤镜过于浓重了，江芸本来就算得上是娇小可人的女孩子，从来都是。
“好看。”就算江芸知道顾行知应当是会这么回答自己的，可是等到真正听到，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我去弹钢琴，你去干你的事吧。”江芸点点头这么说。
江芸看着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顾行知，总有种隐隐约约的错觉两个人实在穿情侣装，虽然江芸清楚知道，这只不过是工作服而已。
顾行知的头发长了点，再穿白衬衫，似乎也就不那么不搭配了。
“有和你爸妈报备过么？”顾行知显然要比江芸还操心她的事情。
江芸点点头：“说过了，实话实说的”
虽然实话实说的后果是要被自己妈妈骂一骂，但是江芸却是正直的不愿意撒谎。自己和自己父母坦白男朋友的事情，也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能够坦率的说出口么？
当然如果只是两个人玩一玩就回家，白晓玉也不会骂江芸，但是是去饭店弹钢琴，还要十点才回去，就让白晓玉很受不了的了。
虽然在江芸的极力坚持下，白晓玉最后还是无奈妥协了。但是，白晓玉偷偷指使了江薄等会儿过来饭店看看两个人。
还是不放心的啊。
“我会送你回去的。”顾行知的语气很坚定。
江芸知道，顾行知想起了姜瑜那件事。
秦煜到现在还是对着姜瑜有着浓浓的愧疚感，江芸知道，这次姜瑜和秦煜一起，也只是想要和秦煜好好谈一谈。
“你总是照顾我很好的。”江芸这么说，是为了让顾行知不要那么紧张，也确实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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