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非常暖和，还烧着炭盆，上好的银丝炭，一点烟都没有，反而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冷香。
苏辞，让他她坐到炭盆前烤火，转身拿了个暖手炉塞到她怀里，顺手又捧来了一个八宝攒盒放到他她面前。
唐小渔，瞧着眼熟，打开果然是各种蜜饯。
她捻起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喜欢吃吗？这些都是北疆那边带回来的，要是喜欢吃的话，全给你带回去。”
“北疆互市的事还顺利吗？”
“很顺利。”苏辞道：“祁王早已回了那桑，据说现在那桑国朝廷也事多，短时间内应该无暇顾及盛京的事。”
唐小渔稍稍放下心，想到山西沅家的事又是一阵头痛，本来想问问苏世子是否知道山西沅家的事，但一时又不知如何下口，转念一想便算了。
“听石墨说你们天香楼的东家来了？”
唐小渔点头，由衷地感叹：“石墨那小子不赖嘛，回来才一天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苏辞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
唐小渔一连吃了好几颗蜜饯正觉得渴着呢，也没觉得不妥，伸手就接了仰头，咕咚一下喝了下去。
苏辞笑了一声又给她倒了一杯。
唐小渔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这种饮法算是牛饮吧？而且是苏世子亲自给她奉茶耶！
为什么世人都觉得他清高冰冷，不好接近呢，这不挺好吗，体贴热心，也好说话。
唐小渔正想着，石墨突然带着素纸和几个小厮抬了炉子和一应食材上来。
某个刚刚还很好说话的人，脸色便冷了下来，叫了声：“石墨。”
唐小渔赶在他开口之前赶紧说：“是我请石墨弄的。我赶着出来，晚饭还没吃饱呢，便请石墨帮我弄了些食材来，苏世子，我能不能借你的炭火一用？”
苏辞顿时没了话说，别别扭扭点了点头。
石墨立刻高高兴兴上前帮忙把炉子架好，按唐小渔的吩咐烧上水，放了些药材作为底料，在旁边摆了个案机，等一应物事准备齐全，炉上的水也烧开了。
唐小渔往锅里丢入羊肉、新鲜的蘑菇等物，不一会炉子便清香四溢。
大家好奇地围在一起看，闻到羊肉的清香，不自觉都咽了咽口水。
石墨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唐小渔笑道：“这样是不是特别有野趣？春游出去踏青的时候，在野外里架上这样一口小锅，放入喜欢吃的山珍野味，一锅乱炖比在饭桌上正经的吃饭还要有趣几分。”他一边说一边把输了的羊肉夹到碗里递给了苏世子。
苏辞接过来，“等来年春天咱们就到郊外试一试这个法子。”
“好呀！”
唐小渔想起上一辈子的春游，也是这样同学们背着大锅在山上野炊，一锅乱炖，是她学生时代难得的快乐时光。那画面想想都怀念。
苏辞夹了碗中的菜吃，“嗯，味道不错。”
“是吧。”唐小渔笑得眉眼弯弯，他自己其实并不饿，但为了能让苏世子多吃一点，他便也小口小口的慢慢吃着作陪。
还让石墨和素纸也一起坐下。
“人多才热闹。”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道。
石墨打量了一下公子的脸色，嗯，挺柔和的，比晚饭那会好多了！那他就放心了，拉了素纸一起在旁边坐下，开吃。
外面寒风呼呼，屋内烤着炭火，吃着热腾腾的食物，四人围坐在一起，时不时有笑语传出。
石墨是个活泼逗趣的性子，见公子舒展了眉目，含笑看着唐姑娘说话，时不时也能回上几句，什么食不语，寝不语的规矩全都不讲究了。
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公子以往总喜欢听福伯讲家里的大大小小芝麻绿豆的小事，其实公子是渴望这种烟火气吧，热热闹闹，有食物的飘香，有欢声笑语，像家一样的气氛。
而沾了烟火之气的公子，嘴角含笑，眼里有光，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发自真心的高兴。
这才是一个凡人该有的模样，而不是画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众人看多了公子高冷无欲无求的另一面，却常常忘了其实公子也是一个凡人。
而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旦凡人起来更是特别世俗、可亲的。石墨捧着一小袋银稞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给你。”饭后苏辞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塞到唐小渔手里。
唐小渔心情复杂的接过，她当然知道这是大兴的风俗，除夕夜吃过年夜饭之后就给小辈们发压岁钱以讨来年的吉利，没想到她这么大了还能收到压岁钱。
唐小渔笑道：“这样是不是特别有野趣？春游出去踏青的时候，在野外里架上这样一口小锅，放入喜欢吃的山珍野味，一锅乱炖比在饭桌上正经的吃饭还要有趣几分。”他一边说一边把输了的羊肉夹到碗里递给了苏世子。
苏辞接过来，“等来年春天咱们就到郊外试一试这个法子。”
“好呀！”
唐小渔想起上一辈子的春游，也是这样同学们背着大锅在山上野炊，一锅乱炖，是她学生时代难得的快乐时光。那画面想想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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