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冬远看来，这一面非见不可，已经到了无法避免掉的地步。
林婉婉轻咬住嘴唇，也不好再说其他的话，只能是在心里头暗暗祈祷，一切都能够顺利。
傍晚时分。
李冬远来到地方。
这一次的包厢里，除了包建林之外，再无旁人。
李冬远刚走进来，他便冷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开口说道。
“李冬远，咱们之间斗来斗去，其实没多大意思。”
“怎么样？把事情揭过去，你当你勤政爱民的好，我搞贪污腐化，这不冲突啊！”
都到了这种时候，包建林还说得出口这样的话。
李冬远实在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包书记，你也是有到党校学习过，加强过思想的领导干部。”
“这是怎么了？说出口的话，恐怕连小孩都忍不住发笑。”
李冬远摇了摇头，看向包建林的眼神中，满是失望。
双方之间的核心矛盾，就在于政治观念的分歧。
一个当官为百姓，另一个只想着把好处往自己的兜里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听到李冬远这样说，包建林一手拍在桌子上，言语更加不客气。
“李冬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摆出一副说教我的姿态。”
“我学习党纪国法的时候，你还没从学校毕业，你有什么资格？”
两人争吵的声音，逐渐激烈，已经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就是这个样子，李冬远也没有想过退缩半分。
他若是退了，数以百万计的百姓，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包书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经济大区的***。”
“毫不夸张地说，前途无限，就算是市委陈书记的那个位置，也不见得不能坐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路走死，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李冬远不想与任何人为敌，走到这个份上，完全是被逼无奈。
“好啊！你倒是会说话，要你帮忙不肯，更是到青山区大搞特搞。”
“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关起门来，包建林说出口一些话，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言语难听，不堪入耳，李冬远深呼吸几口气，内心始终平静。
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要是能够好说好商量，就不必折腾出那么多的事端。
“包书记，你与人民为敌，那就是我的敌人。”
“你要是心向人民，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你现在还回得了头，去找纪委的同志说明情况，往后余生，不必提心吊胆。”
李冬远没少跟纪委的人打交道，知道他们的一些手段。
主动交代倒也罢了，一旦被人家深挖出来，那时候任何问题都别想捂住。
本以为包建林能够回心转意，事实情况跟李冬远所想的有很大不同。
包建林冷笑几声，用力地摆了摆手。
“我回不了头。”
“也不可能回头。
”
“李主任，我也不想与你为敌，那就给我一句痛快话。”
“能不能让开一条路，让我走过去，这份情我记你一辈子。”
包建林越是这个样子，李冬远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眉头紧紧皱起，好多话想要说出口，都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到肚子里。
目光牢牢锁定在包建林身上，观察着他脸上神情的一切变化。
哪怕微妙，也都会在自己的注视中。
果然不出所料，被自己拒绝后，包建林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李冬远，非这样不可吗？”
“咱们之间无怨无仇，让开一条路，对彼此都好。”
“不死不休，我会让你后悔的。”
包建林像是没有选择，一些项目上的事情，必须要经过李冬远的手。
他这里不肯给予方便，注定一些事情只能成为空想，永远不可能落到实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冬远仍然没有要退让的打算。
心意已决，再无更改的可能。
“非这样不可。”
一听这话，包建林怒目圆睁。
酒杯掷在地上，故意制造出的声响，很快有人冲进包厢。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李冬远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依旧平稳。
“包书记，我劝你不要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要在这里有一丁点的闪失，你这个书记就算是干到头。”
“姓李的，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就是想提醒你几句。”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才算。”
青山区委书记包建林，说出口这样的话，李冬远内心深处哪能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社会习性太重，怕是早就丧失掉纪律原则。
李冬远轻叹一口气，与他在这里废话太多，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包建林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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