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变成残坤的时候，高辉在辉煌夜总会最大的包间里，准备训话。
站在沙发上，他居高临下，扫视巴闭以前的小弟。
足足有四十多号，人挨人挤着。
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些家伙懒散惯了，交头接耳，乱作一团。
瞥下身侧的大喊十，高辉脸色阴沉。
“闭嘴！”
大喊十心领神会，大嗓门使用到极致：“都给我闭嘴，听大头哥训话。”
嗡嗡嗡！
有人不开眼，依旧嘀咕。
癞头黄额头那块黄癣早就没了，上面青筋暴起，生气到极点。
竟然无视大头哥，这帮家伙太过分了。
兴鸿社团就跟着高辉的他，第一次战斗，就是和孖八的社团拼斗，其实没做什么。
但最后论功行赏，癞头黄和大喊十分到的钱，仅次于高辉。
高辉要他去治头上的黄癣，那是第一个这样关心他的社团头目，而不是像大佬发那样，看他的额头只有嫌恶。
从那一刻起，癞头黄就认准了，要跟着高辉。
高辉要他蛰伏在聪仔手下，他就老老实实呆在九龙城区。
高辉要他来辉煌夜总会，他也是第一个响应，带着小弟，跟大喊十一起来了。
矮骡子们有的想上位想成名，但有的只是想混口饭吃。
癞头黄就是后一种，高辉出手大方，行事公平，是最好的大腿，必须紧紧抱住。
所以看到有人践踏高辉的尊严，癞头黄比自己受辱还难受。
拎起手里的铁管，他就冲到人群里。
“叫你闭嘴，没听见？！”
癞头黄抡起铁管，对着一个人猛打：“再唧唧歪歪，我打死你！”
众人懵了！
还不够，打完声音最高那个，癞头黄又朝话最多那人打去：“还有你，是个话痨吗？”
“耳朵聋了，我就给你治治！”
又是一顿暴打，癞头黄状若疯狂，一下镇住巴闭这些小弟。
“够了！”
高辉喝喊一声，点指癞头黄：“都是自家兄弟，谁让你动手打人的？”
“给我回来！”
他心里暗暗点赞，表面上却痛心疾首道：“癞头黄是凶残了点儿，我以后会惩治他。但大家也太乱了，的确让人看着心痛。”
打都打了，好人还让你做了，巴闭的小弟能说什么。
一个个站得笔直，嘴巴闭得紧紧，纷纷看着高辉，等待训话。
呵！
皮痒痒就该治，现在不是挺好吗？
高辉心里吐着槽，声调平和却不容置疑：“大家认识我高辉，但可能不了解我的为人。”
“大喊十和癞头黄跟过我，应该知道我的作风。”
“令行禁止，我不会吝啬钱物。”
……
激励话语里夹杂着规定，他完成了第一次洗脑工作。
总之一句话，跟着他高辉好好做，将来牛奶面包管够，甚至过得更好。
单单是洗脑还不够，高辉说完，掀起旁边桌子上盖着东西的床单。
唰！
灯光还是那个灯光，但大家突然觉得四周一亮。
无他！
金钱的魅力！
床单下面，那一摞摞整齐排放的百元港城币，差点儿闪瞎众人的眼睛。
呼！
气息急促，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极力忍住，才没有哄闹出声。
“巴闭哥过世了，这是他留下的钱。”
高辉非常满意众人脸上的表情：“我知道大家都很苦，所以打算先发一笔。”
“钱拿到手，以后好好做事。”
他坐到一旁，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喝着。
轰！
众人满脸兴奋，再次交头接耳。
这次癞头黄没有约束他们，等了两分钟，晃了晃手里的铁管，一个个瞪视过去。
大家安静了。
大喊十见状，突然走到前面，率先高喊：“大头哥英明！大头哥威武！”
“大头哥英明！大头哥威武！”
“大头哥英明！大头哥威武！”
……
众人恍然醒悟，一个个跟着呼应。
孺子可教！
高辉暗暗点头，心道谁说矮骡子蠢的，大喊十和癞头黄跟了他一段时间，很能体会上意啊！
足足等了三分钟，他才摆摆手，意兴阑珊对大喊十道：“别再喊空口号了，尽快发实惠给大家。”
“是！”
大喊十回应一声，立即走到桌旁，拿起钱放到红包里，逐个喊名字。
“狗牙仔，两千块！”
“飞腿高，两千块！”
……
“谢谢大头哥！”
狗牙仔拿到红包，向高辉鞠躬，这次退下去。
他是事先安排的托儿，有人起了表率，后面的人自然有学有样。
“谢谢大头哥！”
“谢谢大头哥！”
……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再加上这些仪式，高辉自信能收拢起码五成的人心。
够了！
大哥巴闭刚刚死掉，转换门庭能有这样的效果，得益于他从以前工作的公司领导那里学到的。
对这些从小混迹社团的矮骡子，还是挺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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