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的表情愈发难看，五官几乎都要扭曲在一起。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不敢与王猛对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员高兴的走进来，兴奋地对王猛大声说道：
“王队，小三已经全部交代了，请你过去！”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王猛的脸上故意露出了喜悦，他重新看向船老大：
“船老大，你都听见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说，还算自我坦白，可以从宽处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我请你进监狱，再慢慢说。”
船老大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小三是他的小舅子，也是心腹手下，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知道他平时里仗着自己的势力，狐假虎威，一出了什么事情，就胆小如鼠，脚底抹油，跑得最快，所以把他带在身边，生怕他出事。
叫他去买个夜宵，结果警察突然来袭，说不定就是他泄的密！
船老大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
王猛拍着桌子，怒喝道：
“吴亮新，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船老大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终于缓缓开口：
“我说，我都说……”
“好，我问你，谁送威廉上船的？”
王猛目光紧紧逼视着船老大，双手抱在胸前，直击主题。
船老大眼神闪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队，我说了真的算立功吗？”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纠结和恐惧，一方面害怕坦白后，无法获得从轻处理，另一方面又担心若不坦白，等别人揭发，会罪加一等。
“当然，不管你干了什么，你只是一个从犯，不是主谋，从犯和主谋的量刑可不一样！而且，幸亏我们来得及时，救了威廉出来，你最多只是预谋犯罪未遂，不是死罪！”
王猛肯定的回答，他知道人人都会怕死，只要不是死罪，只要能减刑，
他会不顾一切的出卖同伙，并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多年的审讯经验，让他非常了解罪犯的心理，他要捕捉这难得的战机！
船老大听到这话，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说道：
“是……是鲁班头……”
“他叫你把威廉送到哪去？”
王猛向前跨了一步，表情愈发严肃。
“送他去公海……”
船老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是帮他偷渡到国外吗？”
王猛紧盯着船老大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没有直说，钱和人都交给你了，你看着办！但我从他的口气听得出来，他不想这小子好过！”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到了公海，把他扔海里就不管了！”
船老大不敢直接说杀人，撒着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鲁班头给你了多少钱？”
王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一百万。”
船老大低垂着头，不敢看王猛。
“钱在哪里？”
王猛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急切，这是到时抓捕鲁班头的物证。
“就在码头的一个集装箱里。”
船老大说完，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样的事情，你干过几次？”
王猛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船老大看穿。
“就这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
船老大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
他举起的手，像一只干瘪的牙膏，不用力挤压，心里埋藏的罪恶，是永远不会露出来的。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其他的案件，刑警不提，没掌握之前，打死都不会说的，他一心只想蒙混过关。
“你和安德海有什么关系？”
“安德海？安氏集团的大老板？我只是一个小萝卜头，一个小混混而已，怎么可能认识他这样的大人物？”
王猛冷哼一声:
“少在这装蒜！威廉从安德海家出来，安排鲁班头送他上船，是不是他指使你干的那些勾当？”
船老大满脸的委屈，哭丧着脸，极力争辩道：
“王队，您可别冤枉我，我真不认识什么安德海，我只是认识鲁班头，至于是不是安德海指使，那你要去问鲁班头！”
王猛双手抱胸，用怀疑的眼神紧盯着船老大，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你不认识？你走私和偷渡的事情和安德海有没有关系？”
船老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王队，真没关系，我就是自己瞎搞，想赚点钱，真没跟什么安德海扯上关系，不信，你可以去调查，我说的话句句是真，绝对没有骗你！”
王猛依旧目光犀利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松懈。
“真的没有关系？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王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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