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莘够聪明，从爸爸的脸色上就能看出，他现在很高兴。
顾悦莘刚一坐下就被顾皓拉住了手，顾皓被岁月冲刷得眼角也起了些褶子，此刻随着高兴而弯起了弧度，他拍拍顾悦莘的手，“悦莘，你真是爸爸的小福星。”
顾悦莘抽出手倒了杯茶递给顾皓，“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有两件事，算是双喜临门。”话落，顾皓接过顾悦莘递过来的茶，卖了个关子。
喝了一口之后才道，“今天林总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帮你约见了京都来的钢琴专家，就在两日后上午十点，你若是能抓住机会，就有机会提前去京都进修。”
顾悦莘眼睛一亮，但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神色不明。
两天后？
那不是文艺汇演的日子吗？
不过约见钢琴专家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文艺汇演是下午两点才开始，时间应该来得及。
她喜怒不形于色，眸色坚定的点头，“爸爸，我最近一直在好好准备曲目，放心吧。”
顾皓点点头，看着小女儿的神色越发的满意了。
他有几个孩子，只有这个女儿乖巧懂事。
另外几个，唉……
顾悦莘压下心头的激动，“爸爸，你说的双喜临门，另外一件喜事是什么？”
听小女儿提起，顾皓的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嗓音都微颤着有些激动，“另外一件就是，我拿到了跟政府合作的旅游项目！
说起来，能拿到跟政府合作的旅游项目我也是没想到，之前还一直传出消息这个项目本来是准备竞标的，但是政府那边却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和顾氏一起合作开发这个旅游项目。”
顾悦莘也很惊喜，顾家越往上走，就越对她有利，她抱住了顾皓的胳膊，笑着道，“爸爸，那边一定是因为看上了我们顾家的实力，以及你的能力才主动提出合作的。”
“你呀，就会说这些话哄我开心。”顾皓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悦莘，任何的机会都来之不易，你一定要好好抓住，以后的顾家，终归是有你一份的，你也要撑得住顾家的名声。”
坐在旁边一直温温柔柔笑着的琴碧溪眼睛一亮。
她把顾悦莘培养得那么优秀，顾皓也没说出过这种话。
此时此刻，从乐知染回来之后，她终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顾皓说这话，很明显摆正了顾悦莘以后在顾家的地位。
顾悦莘眸色晦涩不明，弯着唇角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以前的顾皓是绝对不可能跟她说这种话的。
顾家，爷爷和父亲看得有多重她是清楚的，她只是一个女孩，没有多大的作用，但现在爸爸看到了她能给顾家带来的利益。
她也很明白，在这种家庭，利益权衡是必然的。
————*
两日后，下午一点。
文艺汇演。
全校放假。
高中难得举办一次活动，特别是要被高考压迫的高三学子们。
整天哭天喊地的，不是卷子就是背书，已经快被压迫得精神分裂了。
这次的文艺汇演算是让他们喘了口气。
乐知染对文艺汇演那玩意儿不感兴趣，而且也没她什么事。
最近她找到了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就是病美人儿所在的校长室。
她发现，一般的学生几乎都不会到校长办公室这边来。
从入学开始，整天都有人跑到F班教室门口晃悠，叽叽喳喳的，闹得人心烦。
后来有顾昇在，他那校霸的名头还算有点用，唬住了一部分的人，让她清净了不少。
乐知染趴在桌上，手里转着一支笔，莹润如玉的五指翻飞，笔在她的手上都快转出花儿来了。
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盯着面前的数学卷子。
旁边是余酥酥给她的答案书。
空青扛着干净的山泉水进来，小祖宗身娇体弱，矜贵得连水都要喝最好的。
他下意识的视线落到了趴在桌上的女孩身上，目光被她翻飞的指尖吸引。
油然想起那天晚上，她五指翻飞间，锋利的匕首瞬间就插进了一个杀手的身体。
空青不敢怠慢，泡好了茶，先给乐知染端了一杯。
陆敛坐在办公椅上，手里翻看着晏德高中的一些资料。
看得挺认真，终于有了自己是个校长的自觉了。
空青又端了一杯放到了陆敛的跟前。
瞟了一眼。
爷虽然干什么都没什么定性，但他决定做什么，都会做到极致。
不感兴趣了，再随便的丢到一边。
陆敛放下手里的资料，左手搭在资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小办公桌上，女孩趴在桌上，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那是乐知染经常跑来办公室，他专门让空青弄的一个桌子。
‘叩叩’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乐知染下意识的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意，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
不认识。
她低下头继续换算下一道题。
王延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办公室的小姑娘。
但小姑娘低头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只看见她身上穿着学校的校服，知道对方应该是学校的学生。
心里不免推起小九九来，难道是因为学校的学生跟这位小六爷有什么关系，所以小六爷才要求要当副校长的？
得到准许，王延走进办公室，径直走到办公桌跟前，面带笑意，“小六爷，还有一个小时，文艺汇演就正式开始了，您跟我一起过去还是等会儿您自己过去？”
陆敛轻描淡写的瞟了他一眼，喝着茶，“等会儿我自个儿过去。”
王延点点头，“好。”
就在王延准备离开的时候，陆敛突然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王延，“这是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资料，你让教导主任整理一份完整的有能力的参赛学员名单给我。”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他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比赛，每年各个学校都会培养一批尖子生去参加这个比赛，若是成绩优异还能有资格参加CMO。
他们学校是有学生参加过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但各个学校能人辈出，他们学校成绩也就一般，还从没参加过CMO，更别说I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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