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卓计算着死去的人数，加上早就安排好对付的，祝端颜的七千人，已经要有两万之数。
这么多人的性命，被文庙吸收了，残余的戾气一股脑灌输给陈乐山，按说陈乐山根本无法快速消解。
他怎么还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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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自己搞错了？
祝文卓有些难以理解。从他得到的请报，具体分析来看，陈乐山具备吸收和炼化众人信念的能力，而且这种能力不太能自控。
就如现在，陈乐山应该是被困住，只能坐等自己功力大成。
可是他怎么还能动弹？是死的人太少吗？
苏琳琳看到陈乐山转身，立即哭喊：“大哥哥，我的巨灵兵要死了。”
“怎么会呢？”陈乐山微笑：“她只是需要休息一会。”
此刻巨灵兵坐在地上，脑袋正好和骑在马上的苏琳琳一般高。
陈乐山骑马转身，正与靠拢来的姬素云并列，他对着苏琳琳招手，后者立即跳到他的马上。
陈乐山慢慢伸出手，抚在巨灵兵的头上，很快，巨灵兵兰色的眼洞，恢复光泽，缓缓站起身。
祝文卓看着陈乐山的动作，顿时醒悟，他还在被困着呢，动作缓慢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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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出不了手，至少无法全力出手。
只要继续就行了，祝文卓信心大增，一边暗示部下加快速度，一边打着哈哈：
“陈山主，真的是世事难料啊，我去西北，确实是不希望你死在那里，你可知道为何？”
陈乐山平静地看着，等他继续说。
姬素云见他把苏琳琳叫过去，就知道陈乐山还没有脱困，自己也暗自准备。
现在才深深后悔，自己不该过于自持，如果如韦公略一般，此刻也是在顶峰，那多好。
她看看韦公略，有些拿不准这个东燕人会怎么做。
祝文卓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
“我还真是诚心邀你，共同应对燕云州的难题，至少我在忠孝祠所说的，可全部是真的。”
姬素云皱眉，这个老家伙在拖时间，他这个祭祀的手段，死的人越多，就越强大，为何此时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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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真的是难料啊！”
祝文卓似乎真心地在感叹：“谁想得到，我大燕朝廷如此之蠢，居然自毁，害我儿祝景呢？”
“自毁？”姬素云见陈乐山不做声，就替他说道：
“你已经是国中之国，不对付你，对付谁？”
祝文卓笑笑：“想不到神仙家，也懂得这些，难得难得。”
他抖手掏出残页：“你们可知道这残页的用处？东汉试图甩包袱，不想却成就了我。”
“我初始也不明白，但是当燕云州人口过了百万之数，我自然就知道了。”
他哈哈大笑：“这居然是收集民众信仰之物，有此书页在手，即便是大宗师又如何？”
他又放回怀里，阴恻恻地说道：“除非你等，杀尽燕云州的百姓，否则我就不会死。”
姬素云哼了一声：“现在，好像是你在杀燕云州的百姓吧。你是想求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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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卓一边看着陈乐山，一边继续说：
“陈山主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压力太大?正所谓过犹不及啊！人太多，满则溢，则有疫病，所以，总是要死些人的。”
陈乐山平静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
一直盯着他的祝文卓，立即知道他的想法：
“你想到了？嘿嘿，这事情，我是第一回，你们所谓的大汉，三十年一轮回，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他鼻孔里哼了一声：“你以为陈静为何要赴死？他就是个懦夫，不敢面对而已。”
他皱皱眉头，发现陈乐山似乎并不为他的言辞所动。
他试探地说：“我听说陈山主最是爱民，仁者乐山嘛，此刻百姓自主赴死，你何以不阻拦呢？”
“你只管阻拦，我断不会干扰。”
姬素云有些紧张，韦公略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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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则缓缓开口：“我动起来挺困难啊，你既然想杀我，怎么还不动手？”
祝文卓脸上阴晴不定，今天的事情，实在与他所想有些不同。
他的一个属下，突然奋起，手中佩刀向陈乐山甩过去。
佩刀快如闪电，迅速到了陈乐山胸前，停止不动。
陈乐山歪头看看：“这是大汉直刀，你是燕云州降将？”
那人眼神闪烁：“什么降将，被丢弃之人而已。”
苏琳琳好奇地伸出手指，轻扒刀尖，直刀当啷一身掉落在地。
祝文卓眯着眼，拿不定主意，突然说道：“我敬你是个人物，你助我救人，我放你走。”
他犹豫一下，又说：“决不食言。”
陈乐山闻言笑笑，低头对苏琳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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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教一下你，这叫做论迹不论心，说什么，其实不重要，做什么，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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