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无常反应，把墨掉骇一大跳，墨掉起身问道，“玉耳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吃能喝能说话，你说我能有什么事？”
“玉耳小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冯玉耳抬起头看着墨掉，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墨掉，你怎么听不懂呢？爹坏事干净，儿子坏事做绝，到我这儿是不是该天诛地灭？”
“我死之后，是不是不坑害人了？我不繁殖，没有后人，是不是不祸害人了？”冯玉耳非常轻松地说，“这样一来，很多人就不再受害了嘛！”
然后两手一摊，显得潇洒，轻松，愉悦的样子说道，“一人行善，人人行善，一人放下，人人放下，你说我能不开心吗？我能不感到解脱吗？”
“玉耳小姐，事情的根本不在这儿。”
“我不管它在哪儿，反正我是活不了几天了。”
“你死不了。”
“墨掉，你把我留在人间干啥？让我继续受罪吗？还是你钱没有赚够？你想继续留在冯华山家里赚钱，就认他们为干爹干娘。”
“玉耳小姐，你都想解脱，那我为啥子要往火坑里跳呢？你劝人不厚道。”
“那就赶紧离开一九五八号山庄啊。”
“我会离开的，但是不是现在。”
冯玉耳稍微坐直身体，手指衣柜最上方一格说，“能帮我把那口黑箱子拿下来吗？”
“拿它干啥？”
“帮我拿下里吧。”
墨掉没有办法，只好取来椅子，站在上，取下沉甸甸的箱子。
“你打开它，”冯玉耳指着密键，“2627……。”
墨掉打开盖子，里面全是爱人的金银珠宝和现钞，“真漂亮，你有这么多钱！”
“他们逢年过节给我的。”
“你不用？”
“怎么来得及花。”
“找个男朋友一起花呗。”
“我要是身体健康，根据冯华山和燕门玉的遗传基因，我肯定拿着这些钱要么买买买，要么跑跑跑，那就不知多少家庭因我而散，因我而富有。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冯玉耳手指箱盖中层说，“里面还有一张存折，密码是我高考年号……，还有五百万，你拿了这些钱，开上法拉利，赶紧回老家孝敬母亲去吧。”
“那不行。”
“墨掉，你还要多少钱？你在这里两年多了，也积攒了不少钱吧？兄弟，见好就收，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我怕你在这儿待久了，不但没挣到钱，反而会惹一身毛病，那时候，恐怕得不偿失。”
“玉耳小姐，你是知道的，我因穷结缘，认识冯玉耳……。我给你详细讲过，你是知道的。如果说我曾经留在这里是因为钱的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如今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你了。”
“因为我？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地下世界报到，他们要我参加轮回转世考试，说什么做好事善事的人，才可以得高分，得了高分才可以继续轮回成人，做永久的人。”
说到这里，冯玉耳好像想起了一点点什么，她说，“我也好像做过这样的梦，那里的猪狗牛羊，花草树木都会说人话。我问为什么，他们说地下世界的一切都来自地面世界的活人。”
“玉耳小姐，你刚才说要断了冯家香火，不再让他们继续坑害别人，就你这一个动作，到了地下世界轮回考试就可以得一个高分，而我呢？那就只有留在这里监督你，跟着好人做好人。”
“你监督我就是救我。”冯玉耳指着墨掉说，“你最好拿着这些钱赶紧离开。”
“要得，我离开，”墨掉抬手看时间，冯玉耳即将犯病，因而迅速站起来，揣好存折，盖好箱盖，把箱子扛在肩上，坐电梯来到地下室，一切收拾归一，来到厨房，准备冯玉耳第二天的吃食。
就在这个时候，整幢楼房地动山摇，墨掉要不是有农功在身，恐怕就颠倒了。
他一边做菜，一边哼着刚学会的曲儿，想到了地下世界，要把美丽的歌声唱给柳丝丝，方莲，罗姗她们听，这三个女人姿色确实不错，对人也很热情温柔。
一切准备妥当，墨掉坐电梯来到冯玉耳房间门口，门开着一条缝，西门欢把冯玉耳抱在怀里，彼此面对面看着对方，含情脉脉地说着话。
“一会儿不见你，我这身体发烫。”
“我也是。”
“一会儿不见你我这心空捞捞的，像丢了魂儿似的。”
“我也是。”
“今天我们去那个飞来春大酒店？”
“直接去我家。”
“不是火烧了吗？”
“刚装修好。”
“里面有甲醛。”
“处理过。”
“还是缓几天回去。”
“那我们去哪里？”
“去哥哥那里吧。”
“不可！”
“为什么？”
冯玉耳跟西门欢在一起，就是一个正常人，脸上的表情就看得出，她听西门欢这么一说，就追问道，“你哥哥家，怎么去不得？”
“你忘了，他们问我要棉袄？”
“不是你拿的嘛，怎么还问你要？”
西门欢犹豫了一下说，“棉袄是我拿的。”
“一件破棉袄你给他们不就得了。如果需要，我们到破货市场买一件给他们如何？”
西门欢一听这话，兴奋得不得了，就把冯玉耳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一阵过后，冯玉耳轻轻推开他说，“搞得我又想----。”
“我们去破货市场。”
“干啥？”
“买件破棉袄给他们。”
冯玉耳微微一笑，深情地在西门欢腮上吻了一口，然后滑下床，拿裙子穿。西门欢一把抓过去：
“切忌，走长路莫穿裙子和高跟鞋。”
冯玉耳仿佛想起挂在樱桃树上的事，只是拿起裙子看了看，“好可惜哟，挂了这么一个破洞。”
她心疼得噘起嘴，拍打西门欢的胸膛，“陪我，陪我。”
“好好好，”西门欢攥住冯玉耳的手，“我不但赔你裙子，我还陪你……。”
“你这个死鬼真的好坏。”
二人纠缠在一起。
西门欢脚一点，抱起冯玉耳宛如一阵清风，冲出窗户，飘落在四轮马车上，依然紧紧地抱在一起。
那马车走出山庄，往牛山而去，跑起来宛如一条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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