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不只是四季如春，关键还不吹风不下雨，农民照样能丰收。这一点，罗珊是老母猪的时候就知道。
所以牛山林跟方莲打起来的时候，她立马就站到了牛山林这一边，因为她不想再像在地面世界那样活了。
有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爱着，比什么都强。
方莲来抓牛山林的脸，牛山林只是招架，并不出手伤她。
可是她心里难受，恨这个男人做出的选择，要罗珊不要她，还当着她的面对她说“我爱你”！
这个最不能让她接受。
所以她每一次出手都很重。
一开始只把牛山林的脸和手抓得血淋淋的，到后来，满身血肉模糊，这个只怪地下世界的人穿得少缘故。
牛山林身上的布料方莲一把就扯下来了，他光着身子，方莲像苍蝇蚊子，在他身上乱抓，一抓就几道血印子。
尽管如此，牛山林还是没有出手伤害方莲，只是一味地让着她，让她发泄。
男人嘛，爱一个人，就得付出，受点伤流点血又怎样？
罗珊见这样不是办法，就上去帮助牛山林，却激怒了方莲：
“哦，我跟你结为姊妹，说好一起发财的。你不帮我也就罢了，你却抢我的男人，还帮这个男人，既然是这样，老娘得不到，那你也别想得到，即使你得到，得到的也是个烂货。”
方莲打定主意，趁罗珊不注意，一把把她身上的布料扯了下来。
罗珊光着身子，当时就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下不动。
方莲腾出手来，心想，“牛山林，你今天不还手，老娘今天就把你抓烂。”
她扬起手，朝牛山林左右脸上就是两记耳光。
牛山林挨俩家伙，把他的脑门子打得轰响。心里还想，“这女人上坑厉害，下坑更厉害，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赶紧转身来抱罗珊。
方莲见他要走，上前一步，又是一记耳光。
牛山林双手捂脸，抬头看着芳莲：“你打两耳光解气就得了吧，咋块还打上瘾了呢？”
方莲不跟他废话，举起手，朝牛山林另外一面脸上又是一家伙，“老娘打得正过瘾。”
牛山林挨了几巴掌，心里火气自然是上来了，但他还是忍着。
在地面世界抗旱半辈子，吃尽苦头，如今有这么个美人扇两巴掌，算是福分。
所以他珍惜这份眼前这份缘分，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万万不跟方莲动手。
再说，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动手动脚算啥子英雄好汉呢？有本事跟那墨掉单打独斗，那才牛。
于是往后退，距离方莲好几步远才站定，才开口说话：
“方莲，我是不打女人的，女人最好也不要讨打挨。你打我，我不还手，不是怕你，是让你。”
“谁要你让了？”
方莲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踢牛山林下身。
牛山林眼疾手快，躲闪开了。
方莲没踢到牛山林，脚上的鞋子却飞出去了，落在罗珊跟前。
罗珊看着地上的鞋子在心想，“牛山林，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你要是把握住了，不但战争立马停止，你还少挨打，而且你们还有可能重归于好--。”
罗珊把鞋子捡起来，顺手扔进了秧田里。
牛山林在地下世界确实没有白修炼，他带着责怪的口吻问罗珊：
“你把她的鞋子扔掉干啥？把你脚上的鞋子扔了，你能走路吗？真不是个东西。”
“我想帮你，”罗珊理直气壮地说。
“不用你管！”
罗珊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有底了，假惺惺地说：
“你们两口子打架，我参合啥子呢？”说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方莲脚上没鞋，走路一点一点的，还奋力朝牛山林扑来。
牛山林心疼女人。他怕锐器划破方莲的脚板，于是赶紧走过去，抱起方莲的身体：
“你这是何必呢？弄破脚哪块做生意？你在这儿坐到起---。”
方莲在石凳上坐稳，牛山林下田把鞋子捡起来，弯腰为她穿上。
方莲心想：“我那么扇他的耳光，他应该趁此机会报复或者溜掉才对，他为啥子帮把鞋子捡回来穿上呢？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他这是一种什么的胸怀？好男人啊！”
牛山林给她穿好鞋，抬头看着她问：
“鞋带系得紧吗？”
方莲见牛山林一脸憨厚，一脸真诚，就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你个挨千刀遭雷劈的，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回农村这么些年，就是等老母猪变成人这一天吗？”
“我哪里晓得它是罗珊？我更不晓得它会轮回成人。”
“你们原来就认识？”
牛山林回头看罗珊，人却不见了。
原来罗珊见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小声说话，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走到洗衣台前，拿起牛山林做农活穿的衣服继续搓洗。
牛山林见罗珊听不见他们说话，就哄方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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