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顾道人
巴山顾道人。
顾道人是个人。
一个非常有名的，他的人有名，他的剑更有名，他那手回风舞柳剑纵横天下，被誉为足以和清风十三式并列的天下第一剑法。
回风舞柳剑空灵清绝，无迹可寻，被誉为天下第一灵性剑法。至于巴山顾道人则更是方外三大剑客之一，甚至被誉为三大剑客之首。
这样一个人自然是极其有名的人，非常非常有名的人，世上似乎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巴山顾道人有名了。
可巴山顾道人极少行走江湖上。
江湖上也很少传言他和人交手，可他的名气却极大，甚至比昔年武当第一剑客木道人更大。
这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而且巴山顾道人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这个人已经断绝了红尘，已经是传说中的人了，可这个人偏偏出现了，偏偏出现在了江湖，出现在了紫金镇。
倘若这句话不是宫九口中说出的，陆小凤是绝对不愿意相信的，倘若不是知道宫九身后有一位极其神秘极其非凡的师尊陆小凤也绝对不相信，倘若陆小凤不见到顾道人，他也不会相信，可现在陆小凤已经见到了顾道人了。
巴山顾道人了。
陆小凤没有见过巴山顾道人。
关于巴山顾道人的传说倒是听见过不少，也见过巴山顾道人的弟子。
巴山顾道人他虽然是没有见过的，可巴山顾道人的剑法却见识过。他那些弟子自然都是极其可怕极其厉害的弟子，不但剑法厉害心机城府也非常可怕。
甚至于陆小凤也都几乎要死在那些人手上的。
倘若不是运气加实力，陆小凤已经死了，他也不可能瞧见巴山顾道人。
如今他已经瞧见了巴山顾道人。
一身灰色的长袍，上面还有不少补丁，一口剑，一个酒葫芦，这就是巴山顾道人，一个瞧见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的巴山顾道人。
可这就是巴山顾道人，这个才传说中已经无敌于天下的巴山顾道人。
宫九已经迎了上去，这位白发长须飘飘如谪仙人的顾道人恭敬的行礼了，陆小凤上下打量了顾道人也几眼，也走到顾道人面前施行。
顾道人是没有动的，而是上上下下在宫九、陆小凤身上打量了几眼。而后轻声道：“我已经老了，实在太老太老了，只不过这场盛事无论如何都要来的，即便是死了，我也都要来的。”
陆小凤笑不出来，他望着顾道人道：“木道人也应该已经来了。”
顾道人那清澈如婴儿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追忆之色，轻声说：“木道人也一定会来的，因为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想见识一下那个人的剑法，那个人的剑法已经到了何种境界，我们的确想瞧一瞧。”
陆小凤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得事。
顾道人的眼中竟然也在发光，发出和宫九一样的光彩，一样无匹崇拜的光彩。
陆小凤已经忍不住开始有些震惊了。
他难以想象顾道人这样的绝世高手竟然也会如此崇拜那个人，崇拜宫九的师尊。
宫九的师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陆小凤的脑海中又已经忍不住想起这个问题了。
长街上，顾道人走在前头，宫九、陆小凤如同小厮亦步亦趋跟在顾道人身后，他们一个是王公贵族，一个是江湖名人，可此时此刻他们的光彩在这个老人的面前已经消失了，在这个老人面前，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光彩了。
他们瞧上去都是再平凡再普通再寻常不过的人。
很难想象世上竟然又如此寻常普通的人。
陆小凤、宫九是如此，顾道人也是如此。
他们和顾道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平凡寻常了。
夕阳照在脸上，照在顾道人的脸上，不但没有令顾道人身上添上一份生命已如长河之水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反而在顾道人的身上添上了一份朝气。
一份对于生的朝气。
无论是宫九还是陆小凤都已经瞧见了这份朝气。
他们不能不对这位已经日薄西山的老人流露出了非常佩服的神色。
顾道人是瞧了一眼陆小凤、宫九的，他望见了陆小凤眼中的恍惚之色，他笑了笑，轻声道：“陆小凤，你是不是想问那个人的事？”
陆小凤点了点头，他苦笑望着顾道人：“我从来没有听过世上竟然有个如此可怕得人，而这个人在江湖上竟然没有一点名气，我甚至难以相信江湖上竟然会出现一位如此杰出的人。”
顾道人微笑道：“可你也不能不相信，无论是我口中还是宫九口中，你都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个近乎于神魔或者已经超越神魔的人的存在。”
陆小凤点头道：“是的，的确是这样的。”
“柳长街，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陆小凤点头，“他曾救过我的命。”
顾道人道：“他是不是非常有本事的人？”
陆小凤叹道：“他的本事的确很大，人也很聪明，武功也不错，可他偏偏也没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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