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开的礼品盒里,那是一块儿天蓝色的绸帕,绸帕本是折叠得很整齐,掉在地上生了些褶皱,褶皱面上,赫然娟秀着一个清晰的“夜”字。
夜执阳突然想起来,他在年后遇见文枕儿的那个晚上,二人喝着奶茶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快分开时,自己本是想逗一下这个心思单纯的女人,未曾想文枕儿压根儿不经吓,转眼就落了泪,当时自己也手足无措,递给文枕儿一块儿绸帕便仓皇而逃。
礼品盒里没有别的东西,所以绸帕应该不是垫布。
那么、她一直保存着这块儿他自己压根儿没有在意的手帕。
“绸帕而已、文指导用过就可以扔了嘛!”
夜执阳弯身将绸帕和礼品盒捡起来,眉头沉重…他明白了文枕儿刚才为什么会说,年前觉得天蓝色还好,年后就最喜欢这种颜色了。
“再怎么说都是夜先生给枕儿的,虽然夜先生不会在意,可枕儿回到公寓,时时望着这块儿绸帕,就能记起自己也曾为夜先生流过眼泪。”
“所以、不妨将它当成伤害自己的见证好了。”
本来打算端饭过来的文枕儿,连忙过来从夜执阳手中接过绸帕,与此同时又轻声细语道。
美人儿话落,夜执阳神色顿时怪异。
这女人只是在说绸帕?
“咳咳,我来端菜。”
杵在原地的夜执阳望着又重新收好绸帕的文枕儿,倍觉尴尬,只好转身去端饭菜。
比起莫茜堪比宽面的文思豆腐,一盘去壳的香辣虾、一盘青椒炒牛肉、一盘蒜蓉白菜、以及牛肉羹都算是家常做法,可在色香味形养这五个方面都占据了些许优势,至于意这一方面,反正都是在教师公寓,大差不差。
“闻着就是这个味儿,这以后谁要是娶…”
文枕儿整理过办公桌后,端来饭菜的夜执阳忍不住想要夸奖文枕儿一句。
话说到半道上,看到文枕儿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青年也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意思,连忙止口。
“夜先生能帮枕儿解开吗?”
美人说话间,起身背对着夜执阳,示意他解开围裙系口。
“嗯?哦哦。”
夜执阳机械性点头,又是经历一番非礼勿视,取下围裙后,青年才木讷挑眉。
别人吃饭都是戴着围裙,文枕儿却是褪下围裙?可想着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夜执阳也就没有多嘴。
屋子里没有凳子,二人吃得这顿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可口饭菜,只能一起坐在床上。
床与办公桌都不算小,可办公桌一旁还有些文件压缩了部分空间,二人一起吃饭,身位自然离得近一些。
文枕儿身上的味道很香,这种香味不同于李黛一直使用的很清淡的香水味儿,而是自然的体香。
清香扑鼻,夜执阳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没一会儿就大快朵颐起来。
夜执阳对于吃饭一般是不挑,这主要归于小时候自己经常被师父罚着不准吃饭,有时候一饿就是两三天,看到米饭面食,只要是熟了的,那都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当然、有个人除外。
夏清读。
他生平第一次因为食物中毒,还是在年后,夏清读给他熬了一碗五花八门的营养粥。
文枕儿坐在床沿靠里的位置,她没吃几口饭菜,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看夜执阳风卷残云,十来分钟的时间,夜执阳已经开始第三碗炫饭工程。
文枕儿娇美脸蛋儿上的喜欢之意几乎不加掩饰。
一旁,似乎觉察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夜执阳的狼吞虎咽逐渐平缓许多。
文枕儿轻声问道:“夜先生,你说…以后你身边会有一个做好饭,在家等你的妻子吗?”
“嗯?”
夜执阳神色一怔。
莫茜或者夏清读?
夏清读就不用说了,天生的女强人,当然,她对自己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可要说做饭…
他觉得活着挺好的。
至于此刻正在上课的小丫头嘛,不得不说,有钱裴这个饭主子老师,莫茜的做饭手艺还是进步挺大的,但这丫头情绪很不稳定。
简单来说,他很怀疑自己如果下班迟早半个钟头回家,莫茜会不会从多想到烦躁、到生气、最后给饭菜里下泻药。
他这不是空穴来风,刚去墨家的第三天,因为自己的到来让那位小姑奶奶很不舒服,背着自己时,她就在刘姨做的饭菜里吐口水。
然后就被老匹夫下令吃光了所有口水饭,边哭边吃的那种。
“这个…得看造化。”
夜执阳苦笑着对文枕儿回答道。
无心的回答,落在文枕儿耳中却是有心的答案。
看到夜执阳又低着头吃起饭菜来,文枕儿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今天自己该问的该聊的已经够多了,夜执阳充其量只是对这方面不敏感,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逼得太紧,最起码不能在这一顿饭上就透支了夜执阳所有的热情。
溢散着香味儿的小屋内,明亮的阳光照耀进来,纱窗透着一缕清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八一文学(m.bayiwx.com)摘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