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慕无双你说谎，你是神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阿爹阿娘都死了，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
白灵失魂落魄，“对，你就是在说谎！”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不是！！！
“呵！”慕无双轻嗤一声，如同扔垃圾一般，把白灵丢到地上，嫌弃的擦了擦手。
看着她这副模样，夜九卿的心稳了那么几分，这个是慕无双的调调，不是万年前的无华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怕了？”慕无双凝聚神力往白灵眉间一点，接着道。
“你给本尊记着，是释羽怜你孤苦无依，这才带了你回神殿，而你双亲身故，夜夜梦魇，日渐消瘦，是释羽怜惜你，求本尊替你消除记忆，改名换姓，怕你想起一切，这才把你留在神殿，离你远远的。”
“你可倒好，出息了，能耐了，这些年以千面鬼手的身份，替‘我’办事，我娘亲父亲的所有的苦痛都源自于你，你算计了一切，恩将仇报，害死了那个一心为你的释羽。”
“白灵，本尊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忏悔！”
白灵捂着脑袋，面如死灰，任由昔日记忆占据了她全部脑海，“不要……不要……啊……”
她害死了释羽，她竟然害死了那个给了她二次生命的姐姐……
“还有你，蓝不易！”想到君无忧，慕无双悲从心来。
“当年的蓝氏宗门汇聚万域天才，本可以流转万世，可他们不满足于此，心生贪念，一次次的探索实验，导致了鬽族血脉突变，理智尽失，做出祸乱苍生的事情来。”
慕无双看着眼前的波动，御景天等人悄然浮现，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段无心段无虚两兄弟，他们悲惨一生的源头，都是你蓝氏先祖造成的，蓝不易，你怎么还有脸来叫屈？”
还有御景天。
御家先祖不无辜，因为他们当初也是蓝氏宗门中的一员，可御景天是无辜的。
段无虚和段无心本是鬽族段家后辈，是娘胎里就被药剂破坏了血脉，他们不是纯正的鬽族，也不是人族，他们不死不灭，和怨灵没什么根本差别。
段家两兄弟的悲是和御家先祖脱不了干系，而他们又把这一切加剧在御景天身上，如此循环。
御景天估计也知晓了这一切，才停了手，冤冤相报何时了。
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慕无双操纵神力，唤出一面镜子，她取了他们的血，滴入其中，往日种种，一一浮现在眼前。
蓝不易看了之后，冷笑大喊：“那又如何，慕无双？”
“你也说了，鬽族本就不被允许存于世，我们蓝氏宗门有什么错？他们一身神力，人手皆神器，这种异能，就这么消失了岂不是可惜？”
“我蓝氏先祖也是为了万域好，更何况，魔族和妖族还不是参与其中？”
“他们本就该死，这是他们的荣幸，哪里错了？一群怪物而已，就该受尽唾弃，不存于世，若不是你以鬽族王的身份，阻碍了我先祖的脚步，这一切会发生吗？”
“呵呵！”慕无双冷笑。
“若没有我，这个孕育了你的莽荒宇宙早已消失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你蓝不易？”
蓝不易大哭大喊，“你骗人，你是神尊，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呸！打死蓝不易。”众人眼眶充血，恨不能一嘴嘴撕碎他。
“先前还觉得他可怜，可现在我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对，我是万万没想到，鬽族竟是因为他们才成了如今这副样子的。”
“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一切罪恶的源头。”
“他该死！！！”
他们死死压抑着，通过慕无双凝化出来的那面镜子，他们已经知道蓝不易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他就是个畜牲。
不，畜牲也不如。
先是从巫神一族手里骗走了琉璃灯盏，后又在苍穹把噬魂兽引进了南梦，把妖人引入云苍，造成祸乱。
他坏事做尽之后，在为了他的蓝氏宗门叫冤。
长天生从人群中探出了头，小心翼翼的拿着琉璃灯盏，生怕出任何差池。
“主子，你能不能……”救救小圆子。
慕无双沉默：“……”
她不能啊！
哪怕她是这片莽荒宇宙主神，但她也不是万能的。
怎么说呢，小圆子是因为长天生那些年的相依相伴才觉醒出了灵体，并不是因为琉璃灯盏是她锻造出来的原因。
换句话说，他是因为长天生而衍生出的灵体，而现在，琉璃灯盏其实已经没有先前的神力了。
她能看得出来，琉璃灯盏黯淡无光，她探寻不到任何灵力波动的存在，长天生应该也能。
“我知道了，主子！”长天生依旧把琉璃灯盏好好抱着护着，生怕磕了碰了。
五行祭坛中封印着的那些力量，尽入他体，过往种种，除却慕无双，都是小圆子。
被蓝不易控制的那些日子里，小圆子给他说了。
是因为那令他夜以继日，令他安心的气息没了，这才不安，后慢慢有了灵体。
他懵懂无知幻化出灵体之时，遇上了蓝不易。
他什么都不懂，蓝不易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先前一度以为，那个人就是蓝不易，虽和记忆中不一样……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让琉璃灯盏完好，控制鬽族，报复世人。
直到后来遇上了长天生，冥冥之中自有牵引，慢慢的，他才知道，先前错得有多离谱。
他的长天生，哪怕转世忘了所有，哪里会舍得他这般。
看着长天生心如死灰，生机渐散，慕无双抿唇，心生不忍，“长天生，你前世孤苦无依，得鬽族相护，而后勤勤恳恳看护琉璃灯盏，今生又是我慕无双的小弟，我替你重新燃灯，你且掌灯万世永存！”说罢，慕无双操纵神力，宛若丝线，涌入琉璃灯芯，蹭一下，火苗蹿起，长天生眸底生光，长出希望。
“谢主子！”
或许没用，可到底生了希望，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不像她……慕无双心生倦意，万念俱灰。
她拿着拂尘，一笔一划，降下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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